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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不然是误诊就闹笑话了。但是楚先生,林先生平日里的情况您是最了解不过的,突然让他接受新环境和新事物会很艰难,你得等他醒了跟他商量,防止他精神崩溃。”

他转头问:“陈医生,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?”

陈永南看了眼手机:“最多两个小时。”

董青柳和陈永南在工作上的主攻方向不同,平时科室离得也远。下午有事请完假,董青柳要提前回家,听到一个护士和同事说起今天的患癌病人,外貌特征很像林封。

四五年的相处,比起医患关系,董青柳觉得他和林封更像朋友。

“楚先生,我知道你很想救林先生。他马上就醒了,时间真的不差这两个小时,不要让他一醒就在陌生的环境里面,不要再刺亅激到他。”董青柳长了张娃娃脸,长相小声音也显年轻。

他的语速微慢,这么着急说话也很有心理医生的说服力,能让人迅速冷静。

林封在普通病房住下来。

吐血后抢救及时不会昏迷太久,林封却迟迟不醒。他沉睡在梦中,脸色苍白,如果不是身上的白色医被没有盖住头,有一瞬间他给人的感觉,就是一具冰冷精致的尸体。

躺在那里像标本。

楚凛回家收拾近几天能用到的洗漱用具,鬼使神差地,到卧室里他拉开了林封这边的床头柜抽屉。一张被揉皱的报告单放在最后一层抽屉里,楚凛拿出来,发现纸张上面有血迹,干涸了不知多久。

胃癌晚期的结论字迹被黑血覆盖,只能模糊辨认出。

楚凛错眼不眨,一遍遍地细看确认,然后他突然抬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巴掌,揪住头发压抑低吼。

回到医院是傍晚六点。

冬季天黑得早,苍穹已经漆黑一片,窗外医院的路灯又冷又白,病房里的林封已经醒了。

昏迷时什么姿亅势,醒来时仍旧什么姿亅势。他眼睛在清醒中睁开,意识却好像依然在深梦里,瞳孔对不准焦,有种死寂的空洞,眨也不眨地盯着天花板。

“林封?林封!”楚凛一推门就看到睁着双眼的林封,扔下东西急忙过去,捉住他的手快速摩挲,“胃还疼不疼?还有没有哪里难受?要不要我叫医生?为什么不告诉我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,你......”

“我每次出去,你都让四个保镖跟着我,有什么事他们不都直接向你报备了吗?”林封侧过脸,慢半拍地眨动了一下眼睛,缓慢不解地询问,“我还应该怎么告诉你呢?”

他的语气和之前全然不同,看着楚凛的脸时眼睛里也毫无爱意。眼尾和鼻尖的小痣不像平常那样带着光彩似的发光,变得黯淡陌生。

楚凛一时忘了说话,莫名地想哆嗦。

“楚凛。”林封喊道。

看到对方的眼睫颤动,他好奇地慢声问:“你还记得我四年前叫什么名字吗?”

楚凛真的哆嗦了一下,手指隐颤。

“不知道你还熟不熟悉林霜风这个名字,这是我爸妈给我取的,我很喜欢。”林封盯回天花板,缅怀般地说,“过去那么久,连我都已经忘记了。”

“我有个青梅竹马......两小无猜的玩伴。他比我大了三岁,我总是喊他哥哥,从小到大,他对我特别好。长大以后,我们谈了好几年的恋爱......我们说好了,等我22岁就结婚领证。”

“我的22岁到了......可跟我结婚的不是他。”

楚凛松开林封——林霜风的手,下一秒却又被林霜风快速且紧致地攥住。

“楚凛。”林霜风像对待最亲昵的爱人那样,和他十指相扣着,刻骨凄婉地问,“楚凛,我哥哥呢?”

“你把他弄去哪儿了?”

“你杀了他吗?”

林霜风轻声地问道:“你杀了林清拂吗?”

“七年前,你当着他的面,按着我让我像狗一样和我做的时候,一定觉得很快活吧。”

陈永南知道他问的是林封的寿命,委婉道:“随时。做好后事准备吧。”

楚凛倏地抬眸,静视他。

陈永南:“他的情况完全没有任何再治疗的希望。”

“转院。”楚凛声线莫名哑了,“现在就转院。我带他去别的地方检查,出国也行。”

他根本没有看陈永南,是在对昏迷中的林封说话。

“转院当然可以,但不是现在!”另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突然从门外闯进来,手抓门框差点跑过去,发现没找错病房,及时返回来有点气喘地说,“楚先生,好久不见。绝症当然要多几个医院检查才能确定,不然是误诊就闹笑话了。但是楚先生,林先生平日里的情况您是最了解不过的,突然让他接受新环境和新事物会很艰难,你得等他醒了跟他商量,防止他精神崩溃。”

他转头问:“陈医生,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?”

陈永南看了眼手机:“最多两个小时。”

董青柳和陈永南在工作上的主攻方向不同,平时科室离得也远。下午有事请完假,董青柳要提前回家,听到一个护士和同事说起今天的患癌病人,外貌特征很像林封。

四五年的相处,比起医患关系,董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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